不一样的小鸡文/张艳霞
年4月26日,艳阳高照,春花灿烂,一群人在聊城东昌府区教育局四楼会议室,研讨一部散文集《我的上一辈人》,到会12人。大家赞赏的,感动的,激励的皆有,气氛和谐而热烈,这便是第一期东昌文学沙龙。从那时起,这些人便坚持了下来,每月举办一次活动,内容都与纯文学有关。做过个人作品研讨;请聊大刘广涛教授做过海子诗歌专题、道德经专题;相互推荐过不少好书,好电影;张厚刚教授做过西方哲学的专题,期盼我们尽快进入文学状态,建立彼岸世界,写出生活的反面。
沙龙期间,共同商讨过沙龙发展的方式与策略,曾经与德州齐河文联副主席赵方新一行人,兰州大学王传明教授,馆陶与邯郸的几位老师共同探讨过经验和方法。
每次的沙龙内容,大家都做笔记,有专门博客发表、记录沙龙活动内容,参加人员,人数,活动主题,时间,地点,还有活动照片,以及发言内容。在相互交流中,思想的碰撞产生灵感的火花,相互鼓励,致使大家永远保持创作激情。
文学是寂寞之道,是三五荒江野老朝夕切磋之事。沙龙虽然是一个松散的团体,但骨子里有灵魂与精神的所在。
到现在为止,沙龙已经举办了27期,坚持了两年半的时间。并且,会一直坚持下去。
这些天在等女儿放学的路口总能看到一位老人的面前摆着一个敞开的纸箱,纸箱里拥挤着大约二三十只小鸡。嫩黄的,偶尔混杂了灰色绒毛,,叽叽地叫着,我听到那叫声很柔弱,似乎也很迷茫,谁知道它们会遇见什么样的主儿呢。
成为了商品的小鸡,标价为“一元”。这些小鸡已变了职能,不用再下蛋,或者啼鸣,它们成了那些没见过母鸡如何下蛋,没听过公鸡如何叫晓的孩子们的宠物,长不到能下蛋或者能啼鸣的时候就会隐于历史了。
孩子们放学了就会把那个纸箱子围成一圈,像观看熊猫一样,满脸的兴奋与喜悦,有的还会忍不住用小手轻轻抚摸一下小鸡的绒毛。细细软软,娇小可爱,也许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最初的印象。孩子们对小鸡的好奇和观赏的短暂乐趣很快就被打断。家长一边拉起小胳膊儿一边说:“一个小鸡有啥好看的,再说了给你买了也喂活?”
望着他们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我也曾是那个蹲在鸡篓边不肯离去的孩童。
小时候,每年春天的时候,街上就会响起“小鸡不-……卖小鸡喽-……”的叫卖声,声音极富韵律且起伏变幻,余音回绕,穿透性极强,只要我在家,准会第一声便能听到,然后大喊一声:“娘,卖小鸡的来了,我先去看看。”往往是娘还没回过神儿来,我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了大门口。
卖小鸡的多数是中年男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两个竹筐,一层一层地放满小鸡仔。打开竹筐的盖儿就会看到小鸡拥动着黄乎乎的小绒球般的身体。随后跟来的娘先看看鸡苗,再跟卖主儿讨价还价,所有事宜商量好之后娘对着眼巴巴地蹲在一旁看小鸡的我说:“挑几只吧。”
看看这一只,很好;看看那一只,想要。恨不得把那一箩筐都买走,但娘说了只要二十只,所以我得很费神地挑来选去。买回家后先分成两组放在纸箱里,用小米喂养十几天,等小鸡长出羽毛就可以在院子里放养了。
每天放学后我就挎上小竹篮去麦田里挖野菜,既能帮大人为麦苗除草又给小鸡带回了吃食。那时田里好多密密蒿、麦石榴和马齿苋,那时没有除草剂,除草就靠一人一锄头。谁能想到那些野菜成了如今人们餐桌上的珍品,想想那时的小鸡也是幸福的,用不着吃使用了各种添加剂的饲料,用不着心急火燎地三十几天就走完自己的一生。那时的它们只需专心致志地低头啄食自己喜欢的各种野菜,可以挑来拣去地吃上一个傍晚。吃饱了,摇晃着鸡嗉子满足地朝小主人“咯咯”几声,然后成群结队地回鸡窝睡觉去了。
当然也有些小鸡是调皮的,渴望院子外边的生活,到大街上溜达溜达,或者看看别人家自己同伙的伙食是什么?碰到新鲜的野菜或着是虫子抢着吃上几口。太阳落西山的时候,婶婶大娘们从田地里扛着锄头回到家,先数数自己的鸡够不够数,发现少了的便到胡同口亮开嗓门:“谁家多了一只鸡不?腿上染了红色儿的?”为了好辨认自己鸡的模样一般都会给鸡毛染上各种颜色,所以鸡身上除了具备鸡家族的本色之外,还有标志各家特色的红绿蓝黄等鲜明的色彩。
等到快入冬的时候,母鸡们陆陆续续开始下蛋了,曾经的小米或野菜经过长达半年多的积淀和转化,除了让小鸡们长成了摇晃着肥肥身体的母鸡和炫耀着大大鸡冠的公鸡之外,还向人类奉献出了最具营养的精华——鸡蛋。那时的鸡蛋远远不如现在的个儿大,但比现在的好吃多了。每天放学后除了喂鸡我还多了一项工作-——检查鸡窝。有的母鸡大大咧咧,下的蛋完全暴露在我的视野之内,有的母鸡比较含蓄,用麦草将自己的蛋掩盖起来,我需要扒开麦草才能发现。一个,两个,三个,第一次就捡到了三个!一手一个,再揣兜里一个,快速又极小心地跑向正在做饭的娘:“娘,你看,我捡到了三个鸡蛋!”
娘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接过鸡蛋,笑呵呵地说着:“过明儿给你煮了吃!”
于是,我一蹦三跳地走开去写作业,晚上的梦里便闻到了煮鸡蛋的香味。
随着母鸡们下的蛋越来越多,我们的餐桌上也逐渐丰盛起来,娘会变着花样给我们改善伙食,做西红柿鸡蛋面,煎鸡蛋饼,包韭菜鸡蛋饺子。在那个物质生活匮乏的八十年代末,那样的饭菜对每个孩子都有很大的诱惑力。
到了年底,父亲就会开始盘算让哪只鸡做我们年夜饭的压轴菜,那些公鸡自然被列到候选名单里——那只黑底儿加闪亮的绿羽毛的不行,你看它顶着那红红的鸡冠,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的样子真招人喜欢,美丽的外表拯救了它;那只总跟随在一群母鸡之后为母鸡们保驾护航,吃食从不争先的也不行,它的善良和勇敢拯救了它。三只公鸡就只剩一只了,说不上它的优点,还爱和那两只公鸡争斗的就入选了。
野菜和杂粮养出来的鸡肉永远那么鲜嫩,老远就能闻到从锅台上溢出来的香气。母亲必是先盛一碗最好的虔诚地端到灶王爷天王爷和各位列祖列列宗的牌位前供奉一番,祈求他们为家人保一世平安……
“妈妈,快看,路口有一只小绿鸡,是从太空来的!我们捡回家吧。”我的记忆被女儿惊奇地叫声拉了回来。快速地撇了一眼女儿所指的方向,果真,一只染了绿颜色的小鸡正在踽踽独行,善良的车辆小心地避让着它。它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真的不知道。
“是别人丢的,会有人来捡的。”我毫无底气地回答着女儿。
“妈妈,卡梅拉是一只有梦想的小鸡……”女儿又滔滔不绝地谈论起《不一样的卡梅拉》里的有趣情景——还好,有小鸡的故事陪伴着她。
而于我,那些小鸡,那个有小鸡陪伴的童年,真切却又渐行渐远。
作者简介
张艳霞,八零后语文教师,任教于莘县明天小学。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山东教育》、《东昌月刊》、《聊城晚报》等报刊。读自己喜欢的书,用简单的文字记录平凡生活中的温暖与感动。
山石榴(长按下面哪里治疗白癜风专业北京白癜风治疗哪家医院最好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jygushi.com/lzwbfz/177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