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园bull12月12日

园子中间的一棵辛夷树。看着一片片叶子飘落。

可能这才算是草木人生的真切展现。

树上叶片快要落光了,辛夷花蕾有了明显膨大,甚至是一些花萼已经开裂。

在时光走过里,距离烂漫花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园子东南角,丁香树上的叶子几乎落光。旁边的西府海棠,叶片由绿转为澄黄。

西边土坡上,三棵三角枫,中间一棵已经落光了叶子,两边的两棵,还有不少叶片挂在枝头。

同样是椿树,有的叶子已经落完,有的还是青枝绿叶。

庄士远三月河,再更新了地砖粉笔作品。是地主眼气房产商。

一个地主从阴间里走出来,他看到了房产商的豪华住宅,感到自愧不如。他说:“我那时有几十亩地,靠剥削穷人的地租过日子,成了剥削阶级。吃的是花卷馍,喝点黄酒,吸个水烟袋,住了十几间大瓦房,青砖铺地,睡的顶子床,点的洋蜡,没有卫生间,解溲就在屋后边,吃水是长工给挑的,出门就是坐轿骑驴。看看现的房产商,一平方几千上万,吃的大鱼大肉,喝的是茅台酒,吸的是大中华,坐的名牌汽车,地下不是瓷砖木板,就是地毯,安着电灯电话,看着电视手拿手机,睡的席梦思,坐的沙发,还有美女陪伴,每年还能评上致富带头人、改革能人。这一比,我成了穷光蛋”。

东边榆树下和中间紫藤架前,舞曲悠扬。

80岁的谢桂元却在睡觉。

将简单的吊床,拴在一棵紫薇树上。他说那是在练着自发功。

老家在江苏连云港凤凰乡。上学只上到四年级。在家种过几年地后,到十九岁的时候,响应国家号召,支边去了甘肃兰州西固城,在山沟里面。那是五八年,十一月份。

单位是建工部七局机修厂,搞翻砂。原来七局是管西北五省。在兰州西固城一直干到三十六岁。其他地方也木有去过,只在这个地方。

然后调到二胶厂,人家要人。当时七局已经搬到了南阳。为解决家里四口人的户口,才去的二胶厂,那是在内乡山里的板场。

实际上一开始到板场也没有马上解决,过了一段时间才吃上了商品粮。那时候二胶厂就是做些胶片。在山里待了三年,这才跟着厂子来到了南阳。

老家那时候是兄弟姐妹一大堆,有九个。上边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排在老四(弟兄之间)。

现在也回不去啦,父母不在啦,都各过各哩啦。哥哥姐姐们在的时候,他是排在老四。现在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死了,他就排成老大啦。

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二胶厂里上班。原来厂里还做着胶片,现在不做胶片啦,做着航天材料。是什么航天材料,人家不叫说,那是要保密着哩。

在这园子里已经活动有二十年啦。以前练着中华养生功。现在腿不行了,就躺在吊床上练。

这是在看过张三丰小龙女电影后,受到启发才开始练哩。就是躺在吊床上,听着旁边的跳舞音乐,练着自发功。主要是练着丹田,听着音乐自己练着。最好听的还是少数民族音乐。

能够感受到丹田在动着,一下一下地动着。还会感觉到身上发光,额头上发光,指头上发光,丹田上也发光,发那些光是五颜六色的,能直射到飞机上边去。

在南阳几十年,却没有学会南阳话。仍然是一口江苏话,听上去非常吃力。中间还要借助于笔谈。

人生就如落叶,你不知道会随风飘到哪个地方。

所谓叶落归根,多是理想模式。起码园子里的落叶,大多都被马师傅他们背到西边垃圾处理场了。

西边土坡上,老年人时事讨论会分成了两摊。

一摊子在议论着庄士远三月河的地砖粉笔作品。

老庄爱好写字,人人都知道,摸个人都知道,三月河呀。

写哩也算可以,也不是太好,一般化,说得过去。那木人超过人家那字儿。

他写那内容,有些拿不到桌面上。有些能拿,有些不行。

《南阳晚报》登他啦,都看见啦。写的是人到老年啦,咋着生活,得有点儿事,得有个爱好。

看他写那,领导木来我先来,我来布置讲话台。领导木讲我先讲,试试话筒响不响。领导木吃我先吃,看看饭菜香不香。领导喝酒我来挡,破上命也得跟着共产党。这都拿不到桌面上。

你说个老实话,现在咱这个中国镇么好,你木有共产党会中。世界上那么多国家,这儿乱那儿乱,都跟那狗咬架哩样,中国,一元化领导,多好。

中国五千年以来,哪个时代吃过白馍,现在人人吃白馍,你还有啥说哩。都这,人们安居乐业,有饭吃,有衣穿,多好呀。

那你说,镇大个国家,各方面木一点儿问题,跟那切豆腐哩样,一刀下去齐棱棱哩,哪有那事儿。你这一家还吵架哩。看主流。

你有吃,有喝,有住哩。你现在上北京,两上半钟头都到啦。你多美。在过去,上北京得两天一夜。上新疆,得半个月,现在一天一夜都到啦。你说国家发展哩快不快。

老庄写的那个东西,正面哩,拿不到桌面上哩,都有。

另一摊子说着老城拆迁。

原来的拆迁,都给住家户扒穷啦。那南门外那一片儿,扒了后,那不是个戏园嘛,那周围扒恁些,总是有一二十年啦,一直在那儿扔着。木人管啦。

老百姓上政府,谁管哩。现在坐政府门口,给你拉起来,给你圈(juān)起来。

南城门外头,解放路南头,南关戏园。解放前那里都是戏园,卖茶哩,说评书哩,唱戏哩,啥都有。城墙里头,也扒哩不少,过去国民党商会,都扒啦。城砖多厚。扒了以年,搞房地产开发哩。现在写个牌子,训练车哩。

那时候都木有保护文物哩意识。扒城墙是抗日战争时候扒哩,那时候城砖都扒啦。那时候谁还知道啥叫文物哩。政府都不管,它都不宣传那个东西,那算啥政府哩。

不管什么,都会有着令人遗憾的地方。

个人如此,家国如此,草木也是如此。

草木还有着四季轮回。

但是人呢,但是家国呢。等你转过头去,已经是再难找回从前了。

                骑行纪

感受岁月,体验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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